池铠……
他漫不经心地接通电话:“你好?”
“沈熙。”那边传来男人的怒骂,沈熙登时就冷下了脸,耷拉着眼皮,靠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听到那个男人压抑着怒气开口,“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干的什么事,他没说,沈熙却大概知道一些,毕竟合作愉快。
听到这道遥远又熟悉的男声,沈熙眼一冷,垂下眼睑,掩盖住眼里冰霜一般的冷意,他并没有愤怒地骂这个男人,而是像是寻常人一般平静地听着,听着他抛却伪装的面具,几近疯狂地怒骂着,另一只手用力地揉捏着手上的抱枕,嘴里却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急着否认,我的人见到许家那位进入你的小区了。”沈河说,话里带着一丝狠毒,“都说虎毒不食子,沈熙,我并没对你做什么,你倒是厉害,合着外人,来害我们沈家,沈熙你还是沈家人吗?”
原来是跟踪么。
还真是老套又卑鄙的做法,却又很有用。
“呵”,沈熙陷进沙发里,压抑着怒气,轻笑出声:“不过一个小区而已,沈先生,你知道里面住了多少户人家吗,怎么到了你嘴里,进了同一个小区就是进了我家,还是说在你沈河眼里,是进了你在的小区就是去了你家?萧意茹也是到了你的公司做了你的女人的么?”
他嘴里毫不留情,就像当年讽刺萧意茹一样:“也是,要不是这样,你有怎么能老牛吃嫩草,还把自己的命根也给吃没了。”
沈河也笑:“别忘了你也是沈家人,你身上流着我一样的血,嫌我脏,你干净到哪里去。”
沈熙脸色一沉,把手里的抱枕扔出去,手背青筋暴凸:“不劳烦你费心,脏不脏我比你清楚,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自己身上的烂摊子吧,希望下次见面你还能保持今天的能耐。”
挂断电话,也隔断了那令人烦躁得恨不得杀人的声音,他疲惫地陷进沙发里,只觉得身上一阵脱力,忽然就很想有一个人倚靠,起码在这个时候他不用孤身一人。
身子后仰,脊背放松,咔嚓一声,打火机亮起,点燃了眼,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头猩红,指头轻颤,在烟灰缸上抖落一截烟灰。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习惯这种烈人的烟了,不会再像第一次吸那样,呛得满脸泪。
烟头明灭下,他神色晦涩深沉,才过去几年而已,他都还没怎么出手,沈河他、有的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