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就是不该来的。
只是不来,也不会知道这人竟然这样不爱惜自己,都说了喝酒伤身,少喝酒,病才刚好,就这么折腾自己,也不知是不是不想活了。
又是这样!沈熙喜欢看他沉默寡言,以前总觉得这个男人这样的时候逗起来特别有趣,他就喜欢他这样平时看着闷闷着但又忒坏,该做的事一件没落下也体贴,然而有时又恨这样的他,永远一个表情,不管是什么,他都无法轻易捕捉到他脸上的其他的情绪,也很难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让他感觉很挫败,但也越败越勇,像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又像一个想要吃糖的孩子,还没把最甜的那颗糖吃到,怎么都不甘心,总想着把那颗糖的糖衣给剥下来,尝尝里头究竟是什么甜味。
纵然看过很多书也听很多人说过是什么味,然而只有自己亲自尝试了,才会知道那是一种让人欲罢不休的体验。
尝过一次,就不想再尝其他的了,食髓知味,忘都忘不掉。
如今两个人陌生人般的对话,就很折磨人。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让人很火大,但是他却没资格发火,当初是他把人给甩的,而且甩得很难看,说了很过分的话,他自知理亏,哪怕多年来已经想开了也觉得当年的自己不理智,只是也没有那个勇气开这个口了,只能慢慢看,慢慢的走近他,看看他是否心里还有他。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久,就几个月,有时候沈熙都觉得自己是不了解这个人的,因为每当他觉得自己了解了的时候,男人表现出来的一面又让他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池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得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从鼻息间出来的呼吸都是热的,走廊空间有限,不知是不是错觉,热气仿佛吹到了他的身上,他有一瞬间觉得热,心下又很烦,想转身走人,脚下却像生了根,一下都抬不起来,却又想到这人身体似乎不怎么好,还喝着酒,难得先开了口:“怎么不开门?”
沈熙定定的看了他一下,黑暗中,他也不知道沈熙是怎样看他的,只是他能感受到对方在看他,呼吸是面对着他的方向的。
沈熙喝得虽然多,但是大多数都是啤酒,他并没有全醉,还算清醒着,他平静地掏出钥匙开门,对着站在门外的人开口:“你要进来吗?”
玄关的灯开了,客厅一下就亮了起来,沈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大男人,他身上还有些消毒水味,应该是从医院回来的,直接就到了这里,不过倒也不算难闻。男人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不算大,包装看起来有点像小区门口那家蛋糕店的包装,应该是回来时顺便在那儿买的。
他扫了一眼蛋糕,就笑了一下,带着打趣的意味:“看来池医生是真的记得我的生日啊。”有点小开心,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是这个人还是来了还是他记得,心里涨涨的,忽然有点暖。
那股烦躁的情绪散去不少。
池铠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不好,扫了他一眼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