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沉默着没有说话,站在阴影处,低垂着眼,眼睫毛又细又密。几度话到口中却又说不出来。

容华心生奇怪:“怎么了?你看起来似是有事要和我说?吞吞吐吐的?”

傅景深吸一口气,直视容华鼓励自己的眼神闷声道:“哥哥,我要离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不能他不想给哥哥希望又失望。

指甲刺入白嫩的掌心,可是这些痛根本就不足以抵消他给哥哥带来的痛苦。

容华了解傅景,既然今日这些话说出口就绝对是傅景经过深思熟虑的,傅景有多固执他是知道的。他用力克制住快要冲破胸腔的愤怒,不断深呼吸道:“你想好了?”

他原本还打算今天和傅景去雇佣厅创建战队接一些简单的任务做做的。

傅景重重点头,几度想要说出的对不起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对不起这三个字太单薄。他对容华远非这三个字就能补偿的。

容华盯着桌子上的饭菜,看不清面上的神色,怒声道:“是不是有人逼迫你,你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我绝对不要你一个人抗下。”

养了这么久的小孩,刚养出感情,说走就走。

“没有。”

许久未曾感受的负面情绪如潮水一般向自己扑来,他再也压抑不住,随手拿起手边的花瓶砸向傅景冷笑道:“滚。”

傅景硬深深克制住躲开的本能,伴随着花瓶落地的声音,他的额角绽开一朵朵血花!

他的脸色白的令人心惊,容华却再也不会伸出手将他抱在炙热的怀里,软语安慰他了。

傅景朝着容华鞠了一躬,将空间里的东西也全都拿出来塞满了本就不大的房间。

门被傅景小心翼翼地关上,屋里也陷入一片黑暗。

容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自己睡在沙发上,一觉醒来,屋子里黑的烫出了一个洞,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