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荒弭合上书本,走向靠窗的书架。
等荒弭隐在书架里,齐沓拿过他的笔记本,在里页贴上一张便利贴。
然后起身走向借阅台,没花多长时间,整理完毕,其他楼层的管理人员还在忙碌。两人拿着各自的书籍走到一楼。
“嗯?”荒弭发现齐沓没往大门走,而是转向钢琴架。
齐沓在钢琴前坐定,手指安放琴键上,朝荒弭说:“先听一曲再走吧。”
荒弭坐到他的侧面,低沉的琴音流淌出来,修长的指节分明是欢快跃动的,可却传出淡淡的忧伤。似乎在慢慢诉说,琴音也逐渐由低沉转向空灵,刚看到海滩对面的日暮西沉,音一顿,又看到黎明后升起的红盘,一天缓慢开始。终了,琴音淡出,原来淡淡的忧伤中还有愉悦感。
荒弭笑着起身,献上掌声。
两人来到馆前的公交站,齐沓问:“要先去玩会儿吗?”
“谢谢,不用了。”公交站牌前并没有多少人,安静得只剩风声和被炙烤了一整天的余温。公交车稳停在两人面前,荒弭最后一个,准备踏上去。
低沉的嗓音传来:“荒弭,以后你不会孤独地过冬。”
荒弭一顿,回头,“嗯。”
公交缓缓启程,夕阳挂在路边的槐树上,影影绰绰印在车窗上,顺着撒在靠坐车窗的荒弭发上。右侧的车窗半开,晚风吹来,膝上的笔记本纸页翻动,一抹荧光浅绿倒进他的眼里。手指止住继续摇摆的纸张,墨色行楷落在上面: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