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弭松开手,准备撤回,却被抓住两边胳膊拉近,两人双唇只隔毫厘,“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对,自欺欺人感觉更好吗?”
荒弭双掌穿过齐沓的腋下撑着墙,对方此时的心跳并不输自己。用力往外推,体力还没恢复,失败,只能用慌乱的口吻:“放手。”
“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声。”
☆、槲寄生
齐沓不但没放手,还抓紧了对方的胳膊,身子离墙。带动荒弭往前,变成了并排坐的面对面,脸一直在逼近。窒息感袭来,搁置在齐沓两侧的手攥紧腰间的校服,松绿横杠起了褶皱,呼出的热气全扑向凑过来的脸。
即使看着荒弭脸色逐渐惨白,齐沓也没停下,命令的语气中带点温柔:“看着我。”
荒弭眼神迷离,没有焦距的乱晃,“看着我。”齐沓停在两人间一分米的地方,语气中只剩命令。荒弭晃了晃脑袋,模糊视线里出现红瞳,视线开始汇集,直到明朗。红瞳没有消失,反而加深,被抓住的胳膊开始吃痛,齐沓的手指骨节分明得过分。
“齐沓,唔……”荒弭刚从窒息中缓过来,看齐沓异常样,话才出口嘴唇就贴上干涩的冰冷。
风从对面清莹寺拂过来,是炽热到来前的凉意,围墙下交织在一起的人影不依不挠。荒弭惊讶得瞳孔放大,反射弧长得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的人双眼紧闭,睫毛翕动。唇上先是被摩挲,就像在找合适的地方下嘴,然后停留在软软的薄唇右侧。嘴唇被刺了一下,荒弭的闷哼声被堵住,和昨晚如出一辙,只是刺得更深了些,然后是吮吸。
两侧胳膊的痛感消失,正当放在齐沓腰间的双手准备推开时,一双清澈的眼猛地睁开,然后贴合分离,放开荒弭。视线没逃开,而是更加笃定。
“就当一笔勾销。”齐沓本苍白的唇有了血色,继续说:“你以后可以不用吃药了,药效证明,是次品。”
荒弭确实是从上个月开始服用该药片,不过更深层的原因是,这个学期开学前风雨交加的一个夜晚,在他的梦中开始出现了一个人,永远看不清脸。只留有自己的视线紧紧黏在他的身上,课堂上盯着背影,大课间从不参与活动,而是独自坐在观众席阴凉处,有时候他感觉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
梦中的种种让他开始怀疑,这个未曾谋面的人是不是也在他身边。备考进度紧凑,月考已经不能将他们送进好大学,得周考才行。成绩虽然波动不大,可荒弭知道,红勾下的题目具体解题过程是模糊的,一知半解的状态。随着梦境加深,这种状态演变成懵,运气好的时候,总分飞跃,超过吴落,下一次又落回原地。
连着好几天,他昏昏沉沉进入梦中,可一看到那个身影,又莫名平静。一个月,他居然开始贪恋梦中的人,走路只专注前方的他,只喜欢三点一线的他,开始说服自己走到校园的各个角落,想寻到他。
直到第二个月年级组花重金请来一位教育专家做演讲,激起众学生的备考热情,包括他在内。为时还不晚,他得断了走神的念头。月假回到家,得知怜山科研室的新产品正合自己的意,就购买服下。果然神奇,服下的当天晚上,他睡得安稳,没再做梦。
只是齐沓的出现,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梦中的那人。起初服药,还有点起色,可齐沓不怀好意地靠近,心率会加快到自己都难以控制。这让他不禁坚信,是药都有副作用,情感被抑制久了,也想释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