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弭视线停了一会儿,“那你自己注意时间。”然后走出去,关上了门。
齐沓掀开薄毯,瞳孔已至冥红,脸色似张白纸,透过微开的唇缝,可以看见獠牙若隐若现。手掌抓紧床杆,翻身跌落,幸好荒弭不厌烦地顺便拖干了地,否则拖把“馨香”怕是要迷死人。
苍白手指拉出行李箱,抖动着按动密码,啪的一声行李箱一侧贴地,一盒试剂显露。拿出注射剂,捞起衣袖朝手臂扎一针。随着液体注射,全身逐渐有了血色,瞳孔恢复如常。拔出针头,瘫坐地板,手中的注射剂滑落到试剂盒上,恰好盖住“药效8小时”。
“寝室大门即将关闭,请同学们关好门窗,离开寝室。请生活老师开始检查。”宿舍广播回荡式响起。
齐沓平稳呼吸,收拾收拾也跟着前往教学楼。荒弭看坐下的齐沓没有异样,也没多问什么。
晚上十点半,距离晚自习结束还有十分钟,荒弭物理试卷上突现一张便利贴,“老师来了,就说我上厕所。”
跟着椅子挪动,荒弭抬头,那是……微低头后露出的一抹艳红色瞳孔。背影消失在门口,荒弭把便利贴粘到沈会正在思索的数学大题上,吓得沈会一哆嗦,回过神,荒弭已经不见。
走廊没有人影,反倒是左侧尽头下方的后山传来树叶簌簌声,荒弭脑海中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飞跑到后山。
齐沓弯腰,双手撑在石桌上,看着那晚荒弭晕倒的地方。
“齐沓。”荒弭喘着气走近。
“别过来。”黑发快把他压倒。
荒弭继续往前走,擦过孔明灯柱,手搭上他的肩,手指立刻被冻得青紫。肩膀抖动了一下,荒弭整个人眼睛闪过混沌,后背传来痛感,被揪着校服外套领抵在银杏树上,眼前是獠牙凶狠、瞳孔深红的齐沓。粗重的气息拂近,外套拉链被下扯,内里短袖衣领右侧被下拉,黑发擦着侧脸往前。
吴叔本想快点拿饮品给齐沓,不曾想刘叔是拉肚子,年纪大了不敢懈怠,直接到医院吊了几瓶盐水,这才安然无恙地赶回来值班。从刘叔办公室回来,监控视频上恰好看到齐沓发狂揪住荒弭衣领,手指快速切断那片区域监控,跟刘叔招呼了一声,车辆轰鸣。
“齐沓。”荒弭被齐沓双掌撑着身后褶皱的树包围,身体莫名滚烫,忧虑中右手覆在他的后脑勺。獠牙离刺进皮肤只差一毫米,“我没事”,听到荒弭这一声音,獠牙开始瑟缩。
颈侧没有想象中的刺痛,反而是别于前两次嘴唇接触的冰冷,这次是温热,软软的压紧锁骨上方的皮肤,然后吮吸,反复几次后分离。搂着的身躯体温和自己一样,刺骨的冰冷已然不见。
荒弭放开手,齐沓撑着树隔开,瞳孔颜色正常,视线借着微弱的光落在颈侧的一抹浅红,手指挑动衣领归位。荒弭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