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弭抬眼看他,兴师问罪的眼神足以刺齐沓个几百遍,张嘴接住到嘴边的茴香。齐沓强颜笑,准备抽回筷子时却被牙齿擒住,几秒后,荒弭才放开。
荒弭夹了几个碗里的香菇肉馅放到齐沓碗里,“可以了。”齐沓夹住荒弭准备递过来的筷子,“够吃了。”
荒弭黑沉的脸多了丝愠色,盯着齐沓,脚边传来有规律的轻撞。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齐沓这么想着,也这么做。右脚撒娇似的碰碰荒弭的脚,求原谅。
荒弭无奈。
“滴滴……哒”,荒弭刷开613宿舍门,“室友们都出去了。”
齐沓迈进屋后,侧站一旁,随着咔哒一声,门被荒弭反锁上,转身便被抵在门上,呼吸被侵占,右手还虚握着门手柄。
“我没说……原谅你。”荒弭头抵齐沓胸膛匀息。
齐沓右手顺着他的发,引过左手远离冰凉,“说了的,一轱辘话在你的心里,我都听到了。”
“先坐着等会儿,我去接盆热水。”
荒弭开了空调后,前往阳台卫生间。齐沓乖乖坐在床上,椅子上的两件外衣挤靠在一起。
“别动。”齐沓停止弯下去的腰。
荒弭把水放在齐沓双脚前,蹲在盆边脱他的运动鞋。透过棉袜也只有一点温度,荒弭眉头蹙起,手指飞快脱下他的袜子,双手捧着,奈何自己的手温度也不高。
“下次不会了。”
荒弭不语,仍然低着头,手捞起热水,有节奏的洒在他的脚上。倏然间,有什么滴在盆中,捞水的动作也跟着迟缓。
“荒弭”齐沓前倾拉起荒弭,并肩而坐,荒弭头右偏避过他的追索。
“看着我。”齐沓双手捧过他的脸,拇指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没有走多久,十点那会儿我已经快到闽北了。在车里睡了一觉后才下的车,走到闽北就马上通知你。你看,我不是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吗?”
十点那会儿齐沓刚上公交十几分钟,离闽北还需一个小时,雪势加大,开始拥堵。等雪停了,也够没到脚踝,车辆小碎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