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进入山道绕着往上,道旁树影在晨光照射下斑驳倒在窗上移动。路旁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林间腾飞的鸟鸣。
“荒弭。”齐沓转身朝向荒弭,对窗的山风撩起他额前的发。
“嗯?”四目相对,荒弭看到眼里极致的认真。
齐沓启齿:“我知道如何爱自己,而那个自己由我和你组成,所以不存在哪边的爱多一点。是既定的你,给了我更多去爱的动力。”右手抚上荒弭侧脸。
荒弭嘴角微笑开:“我不会成为你的完美陌生人,我保证。”
“就算成为了也没关系,荒弭。因为,我们无论是谁失忆,都只能成为彼此的完美陌生人。那时候,我们还是会重新开始,不掺杂其他人。”齐沓指腹一下一下摩挲他的侧脸。
荒弭的手从他的掌心拿出,也抚上他的侧脸,温柔地问:“我可以吻你吗?”
齐沓笑着凑近,鼻尖轻碰在一起,鼻息开始交错。只是温柔地含吮,即使又到一个站点,也没谁收回身子,也没人上车。
山风轻撩,拨开云雾,终于到站。
☆、水木园
“汾城水木园”几个大字映在门匾上,高翘起的飞檐刚好与不远处的险峻高山顶部融合。往里瞅有人工木道,即使晨辉撒下仍给人一种荒野水栖的错觉。稀稀散散的游人只是在门匾下抬起相机自拍后镜头就不想装进其他内容,正应了水木园的位置——孤立在郊外一座大山丘上,远离尘土飞扬,只和百鸟共鸣。
“我怎么感觉像荒山?”被齐沓揽着合影留念的荒弭偏仰起脑袋问。
咔嚓一声,齐沓收起相机,“不能以貌取物”。
入门几步就踏上木道,木道旁边有一个水榭,里面长着已经被淤泥染了的荷花,荷花颓败拥挤没个亭亭玉立样。而同两人一样靠站停看的有工作人员,就那么看着眼前的残败无动于衷。荷花也像顺应要求一样只存活一半,另一半被水葫芦抢了底盘。连接水榭的不远处是芦苇荡,有一位垃圾拾掇者撑蒿破苇而出,木制船身看着已经有些年头。
齐沓咔嚓几声,荒弭笑说:“还是拍点更美的吧。”齐沓调了些色,再套用古风线条勾勒,整个画面变得阴森恐怖,递给荒弭看。
因为过于不切实际,自己都忍不住笑,“给你下次摄影找点灵感。”荒弭看着有点瘆得慌,四周行人表情严肃,一点没游玩的乐,山间不时有大鸟振臂起,怎么都像进了荒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