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沓问:“那……苏年是因为妈妈去世才不愿意说话吗?”
“那年我见到苏年的时候是下午,孩子背靠棺材把头埋到膝盖间,我去叫他他只是摇头,也不说话。乡下准备白事会有哭礼,亲人会睡在棺材旁,所以我也没多想。只是第二天我再上访,苏年爸爸说孩子受了惊吓,已经到隔壁李欣邮家睡下。”
荒弭抓住词:“惊吓?”
校长叹了一口气,“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从那天起苏年没再说过话。苏年妈妈下葬后的几天,在山上播种时遇见奶奶,奶奶一直哭着重复苏年妈妈死的当晚,她又听到棺材响动的声音。说肯定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乡下老人大多没文化,我也只是当老人迷信,听听而已。但老人日渐消瘦,脊背佝偻,也把这话跟苏年爸爸和李欣邮爸爸说了一声,两人带着奶奶去吊盐水,回来后老人也不提了。”
“至于苏年的情况,带去医院也没有效果,那段时间的苏年见人就躲,本来挺健康的孩子一个月瘦得不像样。后来还是李欣邮每天都陪着他,性格才大大咧咧。一年后苏年爸爸说要翻修一下房子,到砖厂运砖,回来途中车祸身亡。为了养两个孩子,李欣邮父母都外出,留奶奶在家照顾两人。苏年到底为什么不说话,大家都说是因为妈妈去世的打击太大。”
沈会听完哀婉,“苏年这孩子能长这么大不容易。”
孟简理性胜过感性,觉得还是找当事人问一问:“我们去找一下奶奶吧。”
齐沓和荒弭正有此意。
见到老人的时候,老人正哆哆哆喂门口的憨头鹅,整个人面黄肌瘦。忙要去拿出椅子招待五人,五人说不用麻烦就是来问问苏年的事。
得到的答案就和村长差不多,只是对于棺材到底动没动,老人的记忆是模糊的。
临走的时候,苏年和李欣邮正提着一篮子菜走上泥坡,热情邀请留下吃饭,荒弭婉拒,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