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元正在着手写第二张纸,只淡淡嗯了一声做回应。
这一声“嗯”不算冷淡,可也谈不上亲切,王武摸不透顾岑元的想法,也不敢踏进门,站在门口谨慎的组织言语:“殿下,在望江城有用的到臣的地方还望殿下不吝开口。”
顾岑元没搭理他,抛开手上的紫毫,取了一旁的花白在纸上行云流水一笔而下,写完一半停下蘸饱墨汁时慢悠悠的反问道:“孤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王公子的吗?”
一滴冷汗自王武的额角滑落,这和京里那位说的不一样啊,太子怎么爱搭不理的,场面寂静的吓人,只有风吹过青竹发出的簌簌声。
王武抹了下汗,壮着胆子挑破那面岌岌可危的窗户纸,“就是陆家……”
运笔写完最后一勾,顾岑元才掀开眼皮看了王武一眼,这一眼凉的王武不敢再说下去,他噗通一下跪伏在地上。
“陆家的事孤自有主张,轮不到你们费心思,都安分点。”顾岑元拿起写好的宣纸,纸上的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满意的微勾唇角,顾岑元全然视地上的王武如无物,唤来杜维吩咐道:“去装裱一下。”
王武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顾岑元,也不敢起身,听着杜维应声走来,又渐渐消失的脚步声,惶惶不安。
和王武的忐忑形成鲜明对比,顾岑元倚靠软椅,捏着本从陆世屋里拿来的话本,津津有味的看着。
日头慢慢移动,阳光逐渐转到王武的身边,把他罩了个结实,晒背上闷热黏湿,比膝下的刺痛更让人难耐,王武欲开口认罪求宽恕。
杜维却带着装裱好的纸回来了,打断了他的举动,杜维站的门口对顾岑元行礼,木盒捧过头顶毕恭毕敬道:“殿下,装裱好了。”
“拿过来。”顾岑元放下手中的书,心情不错道。
杜维低头双手奉上,顾岑元接过打开看了眼,看样子还算满意,颔首让杜维退下。
将纸张卷好重新放回木盒,顾岑元终于搭理了下王武,他像是才发现王武一样,诧异道:“王公子跪在这做什么,孤看书太认真还以为王公子回去了。”
王武这才敢抬头看了眼顾岑元,见他一脸愧疚要来扶自己,忍住膝下的刺痛赶忙起身避让道:“是臣不懂事,扰了殿下看书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