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陆夫人欲起身回礼,被顾岑元拦住。
顾岑元后退一步,干干脆脆的跪在地上,“是我对不起二位,对不起陆家,也对不起……阿世。”
陆夫人去扶他的动作一滞,她坐了回去,看着顾岑元的后脑勺,叹息道,“殿下,坐下说话吧。”
顾岑元奔着告罪来的,本不想起,可叹还没开口,就被旁边的陆白阳提溜着肩膀活活拽了起来,又硬生生摁坐在了石凳上。
顾岑元:“……”
陆夫人嗔了陆白阳一眼,安慰道,“他便是这样的莽人,没有恶意,你莫放在心上。”
顾岑元木然点头,“自然,陆宗主也是一片好心。”
“殿下……”陆夫人喊了一声,面露豫色。
顾岑元肃容,“夫人但说无妨。”
陆夫人看了陆白阳一眼,收回视线,落在顾岑元身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解散武林和上供药的事儿,我和相公都明白,无非是发生的早晚,且陛下因着殿下,也给了陆家体面。”
上次是把陆家一锅端的绝好机会,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但凡崇德帝对陆家的手腕再硬点,杀一儆百,江湖百年之内再难成团。
可崇德帝没有。
顾岑元垂下眼帘,抿紧唇。
“但阿世他,他……”陆夫人用帕子揩着眼角,“殿下,若你是真心,就别再伤他了。”
陆世就是一枚棋子,最无辜也变数最大。
“夫人,我此次来就是为了阿世,”顾岑元抬眼,目露伤情,“可阿世因为……一件事,对我……总是唯恐避之不及,我想请二位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