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出口,刀锋已经滑了下去。
“快跑!!”萧寨主用尽全力吼着,目光是萧冼只在祭祀萧夫人时才看见过的苍凉悲痛。
顾云启淡漠到凉薄的声音和萧寨主濒死的嘶吼交织缠绕在一起,冲的萧冼神识激荡,他惊呼一声,从恶梦中挣脱出来,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屋外候着的冯管事叩着门,“将军?”
萧冼眼前还是萧寨主被抹喉的场景,他死死咬住下唇,眼中爬满血丝,浑身充斥着凶气。
冯管事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心中一惊,不敢再靠近,远远的问了句,“将军做恶梦了吗?”
萧冼松开牙关,血气瞬间弥散在齿间,声音嘶哑道,“嗯,几时了?”
“寅时过半,”冯管事顿了下,补充道,“离早朝还有些时间,将军可以再睡一会儿。”
萧冼用力掐着眉心,没说话,冯管事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边不动。
半晌,萧冼掀开被子,趿着鞋走了出去。
冯管事拿过衣架上的披风,合上门,小心跟在后面。
萧冼穿着单薄的中衣,慢慢悠悠的绕了府里一圈,冯管事给他加披风的动作被拒绝了好几次。
想着顾云启的话,冯管事硬着头皮道,“将军,天气转秋,夜凉易病,穿上吧。”
“我病的再重能到他之前那个地步吗?”萧冼倏然转身,看着冯管事的眼睛问。
冯管事心中叫苦不迭,这个他指的是谁,冯管事当然知道。
他现在受命于二殿下,萧将军也知道,但这事儿没过明面,他只能装聋作哑,两头当受气包,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囫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