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冼愣然,崇德帝强调道,“回长槐山,回望江城,抑或是禹州,你要不要离开京都?”
但凡这话早半天问出来,萧冼必定跪地叩首,感恩戴德的高呼皇恩浩荡陛下英明的接了,可现在……
崇德帝也不催,信手拿过案桌上的一本折子看着。
半晌之后,萧冼重重磕了下去。
崇德帝以为萧冼终于想明白了,合上折子准备写旨,萧冼却保持着跪伏的姿势,掷地有声道,“臣不愿走。”
崇德帝动作一滞,阴沉着脸,反问道,“萧将军?”
萧冼硬着头皮准备回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抬头看去。
是顾云启。
顾云启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气息不稳,一看就是醒后匆匆赶来。
崇德帝深深看了他一眼,“退下。”
这话自然不是对顾云启和萧冼说的,小内监识相的合了门走了出去。
顾云启走到萧冼旁边,“萧将军不能离开京都。”
崇德帝面沉如水,“是不能离开京都还是不能离开你?”
顾云启回答的坦荡,“都是。”
崇德帝气的举起砚台要砸下去,却在看见顾云启面若金纸时顿住,重重拍在桌上,捂住心口道,“你们,你和那个混小子是要把我气死才好吗?!”
“父皇,儿臣不肖,”顾云启跪了下去,声音坚定却难掩虚弱,“儿臣自生下就被指不详,是父皇抹去坊间的那些话护儿臣成年,是皇兄伤了陆少侠救儿臣残命,也是萧将军拉儿臣于深渊桎梏,儿臣此生不负父皇,不负皇兄,不负大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