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不是我呢,你可会信?”
沈晏清一双眼眸近在眼前,沈陵渊已然背靠墙壁避无可避,他僵硬地转过头,上齿咬着下唇道,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不可能相信你!”
“何必这么绝情呢。子洄。”
沈晏清起身远离了沈陵渊,他眼中的冰冷已经退却,甚至在转回身的瞬间勾了勾嘴角,“你难道没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你和我之间不一定只有短兵相接。”
沈陵渊:“我和你没什么共同利益可言。”
“那你和谁又有共同利益?是瓜分了你父亲在京都产业的睿王,还是上奏清缴长兴旧部的太子,亦或是将北境十万大军尽归中央的皇帝?在这新厦,唯有禁军统领高湛,什么都没得到,是被打压的那个。而且落在他手上的密探虽身在牢狱,却并无性命之忧。如果我是你,必然会选择依附高湛再做打算,可如今。”
“你却要杀他。”
“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难道你真打算一个人面对东凛皇室的千军万马吗?”
沈晏清的分析头头是道,沈陵渊顿时愣在了原地:“我……”
陵渊打小就不喜各方势力之间的阴谋诡计,长兴侯又从不让他参与政事。
十几年来无忧无虑地长大,沈陵渊怎么可能了解这些朝堂上的纷争。
不怕敌人出言嘲讽,最怕敌人所说皆是真理。
如过沈晏清说的是真的,那么父亲根本不是被污蔑谋反,而是不得不反。
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根弦在认同,但杀父之仇如鲠在喉,沈陵渊嘴上仍硬:“不论你说什么,高湛他已经必死无疑,至于其他诬陷父亲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怎么杀,都用下毒?在你最熟悉的长兴侯府你都奈我不何,就更别提守卫森严的太子府和皇宫了。”
沈晏清摇了摇头,一副很是失望的表情,“你头脑如此简单,现在看来再依附一个头脑简单的高湛的确不妥。”
沈陵渊微敛眉峰,双眼不安的撇着沈晏清,他总有一种被人暗地里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