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
待门口脚步声渐行渐远,沈陵渊这才稍稍安心,躺下身,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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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汤浩住所。
火盆中的黑炭还在滋滋作响,汤浩穿着一身白色里衣一条腿盘在被里,一条腿吊在床沿,睡意朦胧的望着眼前人道,“这么晚了,参军来我这儿是要做什么啊?”
来人正是白日里送沈陵渊入关的耿边。
只见耿边摘了斗篷黑帽,躬身道,“太守,我听闻您今日在宴席上同意了长兴候的御敌之策?”
“是啊。”汤浩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抬手,“哦。参军不必担心,本太守已经下令将雪山矿坑用巨石封死了,就算他们走雪山也绝对发现不了。而且沈晏清这一计谋很是精妙,若是真能从埋骨雪山找到一条通路制造雪崩直逼蛮族大营,那我们的财路往后就再没有人能够阻拦了。你说这不是件好事吗?”
“哎,老夫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开辟雪山。”汤浩捋了捋胡子,一副做美梦的模样。
耿边双手交握在小腹前,眼珠转转道:“太守,此计确实可行,但属下要报的不是这件事。”
汤浩回过神,俯身将鞋子穿好:“哦?那参军来此所谓何事啊?”
耿边上前凑到汤浩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汤浩听完很是惊讶,站起了身:“你说什么?你今天载的人是朝廷正在通缉的长兴候之子沈陵渊?你可确定?”
耿边十分笃定的点点头:“千真万确,太守,那人眼睛上虽然多了一道疤,但眉眼与冷夜大人月前送过来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我当时还想这等贵公子就算是逃命也不会来咱们蜀遗坡,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来了。太守,若是我们抓到了他,离开这苦寒之地就有望了!”
汤浩站着犹豫半晌:“可光凭一张画像,老夫觉得不妥。”
耿边眼神动了动上前继续劝道:“哎,太守,您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