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皓皱了皱眉:“那我们就放任其不管?臣觉得若是不能铲除生杀谷,我们也可以直接抓了沈陵渊以绝后患。”
幸帝轻笑了一声转过身,“爱卿到底是替朕担忧,还是怕那花落与沈迟之子有牵扯,威胁到你啊?”
吴皓闻言心中一惊,立即半跪在地解释道,“陛下说笑了,臣想的一切均是为陛下分忧,那沐春阁与金弋阁目下都记在长兴候名下,可据臣所知近些日子长兴候外称病并未外出,是一个身穿玄衣,佩戴黑玉面具的青年拿着长兴候的腰牌在茶楼见了橙衣,由此可见那青年绝不简单,极有可能就是!”
幸帝骤然拔高音量,打断了吴皓的话:“爱卿是想让我在毫无确切缘由,只凭你一面之词的情况下派禁军围攻长兴侯府么?”
吴皓惊恐地抬眸,在帝王的威压下大拜行礼:“臣,不敢。”
“进来。”幸帝看着低眉顺眼的吴皓,却是对外头讲的话,话音一落,两名模样姣好的侍女应声来到两人前,先是对幸帝行了个礼,而后一齐将棺盖合好。
幸帝挥了挥手:“抬出去厚葬吧。”
“是。”
两个侍女伸出布满老茧的小手,不过一用劲就将棺材扛到了肩上,抬出了阁中。
幸帝这才来到吴皓面前,伸出一只手似乎想将吴皓拉起来,“这些孩子都是出自你手,朕知道你有意磨练,但朕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此子若真隐匿在长兴侯府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拼死反抗必会连累长兴候。此子若不在,一国侯爷在朕的脚下遇袭,你让朕如何向百姓交代啊!”
吴皓似乎不能理解,他直接双腿下跪,“陛下!你为什么要担忧沈晏清他!”
“够了!”幸帝蓦然甩袖转身,那一瞬间肃杀的气息让吴皓呼吸一滞,接着就听幸帝又转而平和的声音。
“这次朕的寿宴会下令准许长兴候带着他那个宠臣过来,朕要先看看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有胆量来见朕。”
吴皓因着刚刚的气息惊魂未定,这会子有话也说不出口。
一阵沉默。
良久,幸帝缓步转过身,浑浊的老眼打量着吴皓凌乱的眼神,忽的走近,压低声音道,“爱卿是在害怕?”
吴皓猛地一抬头,后退一步,眼中惊恐一闪而逝,忙抱拳哈腰,“不过一毛头小子,臣还不放在眼里,待臣查明其真实身份,若真是沈陵渊,臣定会为陛下奉上他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