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渊本是想在离开之前清理掉沈晏清身边的隐患这才设计骗出盗鹄,却没想到盗鹄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先搭进去了。
花楼怎么会死。
陆骁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起这件事?
他们是都不知道?还是……
沈陵渊自以为他将所有事情都握在了手心里,却没想到这长兴候府中竟还隐藏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汹涌暗流。
一股酸水从胃中向上反堵住了沈陵渊的喉咙,让他想吐又不能吐,想说话却又张不开喉咙,怔怔地站在雨里。
盗鹄见人久久没有说话,忽然就笑了,雨水拍打在他白皙的面庞,“我曾经多么相信沈晏清啊,我还替他向你隐瞒花楼自杀的事情,我以为他会帮我救下我师兄,结果呢,素娥不见踪影,他竟然连见都不不见我一面!”
“不,不是的……是我,是我困住了他!而且沈晏清他一直!”
沈陵渊强撑着不适掀了掀眼皮对上一双再无感情的冰冷眸子,一瞬间他似乎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彻底消音。
是沈晏清用血为引救了雪欢啊,他又怎么可能会伤害花楼,怎么可能?
盗鹄的话却还没说完,他毫不畏惧的回望着沈陵渊的目光,“果然,花楼在你心里根本比不上沈晏清。对你来说她不过是你爹的一个下属,是你利用的工具而已,你又怎么可能在乎她的死活呢?”
“可你知不知道,我们三个,我们三个是从小在谷中一起长大的兄妹,我们是亲人!可那个手心都是老茧的男人就这样从我身边抢走了花楼!”
盗鹄一步步走向沈陵渊,仰着头,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么?是你爹啊,就是长兴候沈迟啊,如果不是他抢走了花楼,我师兄又怎么会独自一人来着新厦寻,又怎么会被睿王折磨成如今这个不人不鬼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恨他,也恨你!”
沈陵渊的脑子里还是嗡嗡的,他从不知道盗鹄他们以前的事情,更不知道盗鹄的师兄是为了找花楼才被睿王陷害,可花楼明明那般敬重父亲,盗鹄又为什么说花楼是被父亲抢走的?
沈陵渊本以为父亲是一时兴起才想将自己送回北骊,难不成他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了么,如果盗鹄说的是真的,那花楼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替他易容逃出新厦的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