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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欢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重病患者——沈陵渊。

见人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就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盗鹄听过雪欢的话后如遭雷劈,抓着雪欢袖子的手也慢慢滑落,他身上再没有一丝力量,脚下一软,跪倒在水泊之中。

“你这是……”

雪欢正在远远的研究沈陵渊,耳边忽然扑通一声,他吓了一跳,正想去拉,却发现盗鹄鼻子通红,竟是哭了。

雪欢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对不起……”盗鹄望着沈陵渊喃喃的念着,到最后已经是哭号的状态,不住的对着庆安堂方向砰砰的磕着头。

雕塑—沈陵渊的睫毛终于在盗鹄的哭声里动了一动,可他连头都没有回,张了张嘴,声音空洞地说了一句,“你们走吧。”

盗鹄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他觉得自己听错了,迷茫地抬起头,看着沈陵渊,“你,你肯放我走?”

沈陵渊不再理盗鹄,而是侧过头对着雪欢道,“我不知道该叫你雪欢,还是医鸿,还是什么的,但这个人确实是你的师弟,你想找回记忆便带着他一起走吧。”

“这,这,兄台,你看,我!”雪欢挑着眉毛望着沈陵渊转身的背影,他其实是想说‘你这病得不轻,得治’。

但他不敢说。

于是雪欢又回头望望水里跪着半死不活的盗鹄,又想说‘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我可不可以不带着他?’

可雕塑刚刚说这人是自己师弟?

雪欢有点纠结。

沈陵渊现在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他本已经抬脚向府中走去,却听见背后除了雨滴再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后骤然停下脚步,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是绷不住了,他额角青筋暴起,蓦然大吼了一声,“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让你们滚,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