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
幸帝终于完成了自己每年一次的斋戒任务,而长兴候沈晏清也如约出现在了拜修山庄,两方在山庄门口、交接。
惠妃仍旧满眼只有幸帝一人且寸步不离地跟随,这让诸位大臣纷纷感叹,得妻如惠妃,一生足矣。
沈晏清上山之际听到了末排大臣的羡慕的私语,淡色的眼眸一转,轻吐了两个字,“天真。”
入住了行宫,在司天监的引领下沉晏清很快熟悉了自己的事务,也很简单,没日没夜地在挂满东凛历代帝王的画像前跪满三十天就是了。
司天监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长兴候来这跪一个月,早知道就少说点了。
毕竟这位侯爷的威名在新厦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此,怕死的司天监在诉说的时候也是很小心,说得很是委婉,他本来是想告诉沈晏清没人的时候不必一直跪着,可以适当地偷了下来。
可谁知,这人在听过自己的叙述之后一甩身前衣摆,直挺挺跪到了蒲团之上,而后以满头青丝示人,送客的意味明显。
司天监热脸贴了冷屁股,只好摸了摸鼻子,悄悄然离开了山庄。
整个行宫除了原来洒扫的宫女太监以外便只剩沈晏清一人跪在灵安阁。
晚间,夜深人静,圆月初生。
沈晏清犹如一座雕塑,一动不动地跪在画像前,直到一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陆骁:“你叫我来这,做什么?”
沈晏清闻言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淡色的眸子,里头映着雀跃的烛火,在这昏暗的房间中显得分外妖冶。
他慢慢起身,并未说话,只是用手示意陆骁跟着他。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陆骁就这么跟着沈晏清到了满墙的画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