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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可从没听说沈晏清喜欢吃糖这件事,他半信半疑:“你确定?”

面对着无形的疑问的目光,沈陵渊也懒得和他解释,“信不信由你。”说罢盛出了一碗糖粥,端着就走,路过无形的时候,沈陵渊还从他手上抢走了皮指套。

无形转过头,皱着眉看着沈陵渊坚定的背影,犹豫了半晌还是跟了上去,他实在想看看,沈陵渊到底是在吹牛,还是在吹牛。

沈陵渊一路快步到了庆安堂,一脚迈进了院里,却顿觉身体迟缓,脚步放慢,甚至于最后停在了台阶前。

虽然沈陵渊每次见沈晏清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是伸爪就是在伸爪的路上,但是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有多紧张,他觉得自己可以直面千军万马,直面失败,直面死亡,但他无法直面沈晏清。

从最开始的不信任甚至想要刺杀他,到从徐老伯口中得知丹毒那种东西是宫中御用之物而起疑,再到得知花楼死讯时的入魔搬纠结,到想开了之后的愧疚,沈陵渊特别想在内心深处种下一颗绝不会再怀疑沈晏清的种子。

但这颗幼苗在种子时期就遭到了摧残,以至于它虽然在沈陵渊心里落了根发了芽却十分羸弱,似乎只需要一阵风,吹一下它就会湮灭。

沈陵渊现在很怕,怕再发生什么无法估计无法控制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再亲手,将这好不容易有粘合可能性的关系,再次击碎。

身后传来了无形的脚步声,沈陵渊不想再耽搁简单调整好呼吸,敲了敲门,便推门走进了阁中,抬眸就看到了沈晏清穿了一身黑衣,正准备披上大氅。

沈陵渊疑问:“你要出门?”

沈晏清却没着急回答,他一双眼眸淡淡的,先是扫了一眼沈陵渊手里的粥,而后才开口道,“与你无关。”

沈陵渊也不恼,端着粥到了桌边,好言好语的劝道:“若是不急的话,就先把粥喝了吧。”

沈晏清随着他的动作移了目光,冷淡的说:“不吃。”

“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么?”沈陵渊说着放下粥碗,从背后大着胆子环住了沈晏清的腰,“今天这粥是我做的,不是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