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音在轻轻地唱:“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三魂归位,神思已稳。
琉璃般的眼眸穿透了时空,韩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飘忽,仿佛在上浮,又好似在极深的的水中下沉。
澄净的月光撒在湖面上,到了水中,便折射出多彩的光纹,给水下的世界带来一丝迷离,好像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
韩昭红色的道衣在水中绽放,像是一朵荼靡的花,又像是缠绕在她身上的鱼尾。
弱水之内,鸿毛不浮,轻易不可越。
然而在她的身下,好像还有一个人。
谢时沉沉地睡在水中,他的面容沉静,然而眉头蹙起,睫毛正在微微颤动。
雪白云纹的道衣散开,露出坚实胸膛上几道狰狞的血痕。
那血痕在灵力的作用下缓缓地愈合,然而却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似的,又接连绽开,流出的血渐渐交融在水里。
蓬莱掌门邵阳伯的湛卢剑极尽锋锐,湛卢剑气带来的伤痕,绝无愈合的可能。
韩昭看着谢时,忽而心思一动。
她的手缓缓地想要放在他的脸上,而后似乎瑟缩了一下,随后还是抚上了他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