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被动地承受着谢衍给予的一切,脑子里昏昏沉沉,连两人何时进了事务所都不知道。
他对这里还有阴影,最初就是在这,他度过了噩梦般的一晚,此刻谢衍却抱着他,逼他看着他的脸,事务所没有开灯,他却能看他看得清清楚楚,谢衍的胸前还沾着血,竟然有种别样的美感和另类的风情。
他的锁骨被谢衍咬出了血,之后,他又温柔地亲吻着他,他用五指穿过他的指缝,凌乱的气息中,还在他耳畔说了很多甘美的话,像刀子一般,寸寸切割着林烨的耳膜。
林烨死死地咬住嘴唇,眼珠含着水雾望着事务所内的一切。
他胸前的月牙玉贴着皮肤,此刻,冷得像块冰。
什么三清借道,茅山天师,他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才是荒诞的梦境。
黑暗里,谢衍用手指撬开他的嘴唇,低声说:“宝宝,别折磨自己,我会心疼。”
他亲吻他的耳垂,用略沙的气音在他耳边道,“这些年,我很想你,你想起我了吗?”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窗外,酒吧的灯光温暖,汇聚成了一小片灿烂星海。
那是一小段遗失的记忆碎片,属于那个时候还是孩童的林烨,岁月仿佛褪了色,晦暗的光影里,他又渐渐地看到了那抹清秀的身影,还有那个身影旁,总是热情,像只叽叽喳喳麻雀一样的自己。
那段时光并不漫长,那时他总爱围着他转,而他总是像一道沉默温柔的剪影,不太爱说话,也不与人交流,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弃,没有人可以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七岁那年,父亲说,楼下有个男孩不爱说话,没有朋友,大家猜测他可能精神有问题,要林烨看到他时绕远些走。
林烨并没有当回事。
因为他觉得那个男孩好看,不像是得了精神病的人。
听邻居们说,这男孩没有家人,不知道怎么出现的,你问他,他自己也不清楚,小区里有户好心的老人收留了他,这老人年过半百,膝下无子女,收养个孩子,生活也算有个盼头,终归是个伴儿。
林烨每次放学回家都能在小区院子里看到他,他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火腿肠,在喂一只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