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快被他吓死了,在国外就连就医都不方便,带着哭腔去给严总打电话:“严总,续哥刚刚吐了,没发烧,没烧起来,他今天就一直说他吃不下,不怎么吃饭,可能有点水土不服。明天提前带他回来吗?他现在坐飞机可以吗?好……那我问一下他……”

严歌续脑壳子嗡嗡地,但还是听见了宋宁应该是去给他哥打电话了,这个护工他哥也非常满意,遇事不决立刻给老板打电话这点儿非常讨他哥喜欢,虽然严歌续的心情就没那么美丽了。

本来他出国就要被他哥兴师问罪了,现在还罪加一等。

“续哥,明天回去的话,坐飞机你可以吗?”

都说久病成良医,严歌续对自己的身体确实有清晰的自我认知,这会儿隐隐觉得明天一早就会烧起来,但心脏姑且还是稳定地跳动着的,估摸着是真的水土不服引发了胃炎。

“可以,去改签吧。”

严歌续睡觉时身边不爱留人,但后半夜烧起来他也没得选,听见宋宁像只小老鼠一样在他身边不知道在干嘛,他眼皮重得睁不开,脑子钝钝地转,却怎么也睡不着。

宋宁干着急,看着他嘴唇干得起皮,牙关咬的死紧,喂水都喂不进去,甚至想给他掐着喉咙灌进去。

给严总打电话,严总大概是在飞机上,没有接,给之前交接的前辈打电话问,对方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局面,严歌续的手机他能解锁,但对方的通讯录也空空的,除了工作上的人,没有一个看着像是朋友的。

最后还是在微信上,看见未读消息里,工作人员回复他说:【好的严老师,您朋友的信息我们给您登记好了。】宋宁病急乱投医,按着那个电话打过去。

国内这会儿也是凌晨,对面接了这个电话也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依旧好脾气地问他:“唔……这里是贺恒光,请问是哪位?”

“那个,请问你是严老师的朋友吗?”

“啊?啊,算是的,是确认签售会去不去吗?我去的,一定去。听你们安排,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贺恒光脑子懵懵的,没想明白为什么主办方大半夜打电话确认。

“不是的,我是严老师的护工,就是想问您一下,严老师之前有没有试过发烧然后喂不进水的情况,我想确认一下我能不能给他硬灌退烧药……”

“联系医生了吗?”对面的声音逐渐沉稳下来。

“让酒店联系了……但是现在在国外,我估计医疗……没那么快……严老师的非日常用药都要问医师意见,但是我没有他的医生的电话……”宋宁是真的要哭了,他非常后悔自己之前为啥没有找严总要医生的电话,他带了药,但不敢轻易给严歌续用。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