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筝拿下来的土豆，张奶奶背篼里还有十来斤的茄子。两位年过六十的老人，每周背着七十几斤的各色蔬菜去赶集，蒙秀然和谢洪又默契地去和张爷爷争，把他的换成比较轻的蔬菜。

至于齐尧，则是默默帮周瑶减下她背不动的东西。

张爷爷和张奶奶不住地推拒：“背得动，我们背得动……”

“闺女不要压到你了，你还在长身体哦。”

秦筝背着背篼站起来，气息平缓，眼神坚定地安抚她：“我背的动，走吧，奶奶。”

老人家还有些惶恐，走着走着也和他们熟络起来，渐渐地打开了话匣子。

“要去早一点，有些收菜的人这个点在，便宜点一起收了，省得守一天。”

“奶奶你们怎么不提前一天晚上把菜收好，这样也可以多睡会儿。”齐尧问。

“有的菜它放一晚上就蔫吧，洒水人家万一说你诈称不好卖了，早起一点也不废什么事儿，咱买菜就是卖个实诚嘛。”

“今天多亏你们几个，也能多卖一点哩。”张奶奶笑起来，皱纹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那咱们村不是有三轮车吗？咋不请人拉一下呀？”蒙秀然想起昨天秦筝来的时候坐的三轮车，就是农村典型的拉货车。

“那是人家的车，你总不能老请，”张爷爷憨厚地笑，“再说了，我们每次也就卖一点儿菜，走着就当锻炼了，就是辛苦了我们家小孙女，学校每天早早就上学了，放假了还不能好好睡个觉，非得帮我和她奶奶，说也不听。”

他说着，语气里却是幸福和满足。

小孙女儿不喜欢说话，也很躲避镜头，听到这话就默默跟在爷爷后面，把头低下来去看前面的路。

几个成年人一时都五味杂陈。

他们都不是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人，也是吃过很多苦，从普通人一点点打拼上去，怎么会不懂得那些写在云淡风轻下的艰辛？

尤其是说着这话的是一对老人，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