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后面,花才不仅觉得习惯了,甚至还感觉到有点小甜蜜。

……只不过如今再回想起来就只有恶心。

什么老婆不老婆的。

不过是垃圾负心汉的甜言蜜语罢了。

花才本身是极端独立的人,独立到病态的地步。

家里父亲犯事杀了人,依法治了,后事是花才去处理的。那时候他妈吓得魂飞魄散,得知自己丈夫的死讯后,只顾着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哪里有一丁半点能挑大梁的样子,于是十四岁的花才在老村支书的陪伴下,去了相关部门,把犯人生前的遗物领了,签了几个字,按了几处手印,又由他本人做主,将尸体托给政府统一处理了。

别人家还在在这个年纪,要么谈恋爱,要么追星,要么打电动,花才却经历了这样大的变故。从监狱出来,他一脸死灰色,回家就把领的哪些遗物全烧了,只留下一块还算值钱的表,他把它转交给花荣。

没几天,花荣就把这块表卖了。

花才至此对这个家彻底死心。

连带着,他身上连人类的感情都没剩下多少了。

小小的花才每天只是机械地重复生活这个徒劳的含义其本身,读数,吃饭,上学,回家做家务,一切索然无味。

除了邻居家的房光霁来找他时。

那时,花才会觉得自己忽然又变成了人。他的一只脚踏在永恒的虚无的黑暗里,另一只手却被房光霁拉着,阳光灿烂。

房光霁从小就和他认识,房光霁是唯一一个不会欺负或者辱骂他的人。也是院子里唯一一个没被花才动手揍过的小孩。

花才的想法很好理解,只要你敢惹我,我就揍到你怕为止。

可是房光霁的惹,总有那么一丁点一言难尽的味道。你在他毛手毛脚的讨人嫌里看不到通常花才所接收到的那些恶意,这也就让花才没有办法把他和其他小孩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