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才不见了。

花才留给房光霁的是村委办公室的座机,那座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取消。无论房光霁怎么拨打,对面永远传来的是没有感情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房光霁慌张地和剧组请了几天假,那正是他拍第一部 商业贺岁大片的当头,档期很紧张,但他还是不顾经纪人任飞的反对,像导演要了一天假。

导演的意思是,最多一天,再多的假没有。

房光霁连夜坐飞机赶回去,又花高价钱包黑车回到他们曾经的家,曾经的家属院。

可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满目之下只有断壁残垣的废墟。

零几年,正是国家大张旗鼓搞城镇化的时候,随处都可见各种拆迁和建设。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懒洋洋地边抽烟边说:“这里啊,不巧,就上个月刚拆的。”

“那住里面的人呢……”房光霁的声音有一点点的颤抖。

“不知道啊,都走了吧。谁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反正,都散了,都散了。”司机没心没肺地说,还打了个哈哈。

房光霁浑身发冷。

哪怕太阳这么大。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把花才弄丢了。

他已经变得出名,他的脸被印刷成各种海报,他的广告出现在电视上,可是他没意识到,这些对花才来说压根不重要。

变得再怎么有名,对花才来说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