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澡好吧,管那么多。”花才不耐烦地把房光霁一推,房光霁走到浴室里,说:“我没衣服换啊才哥。”

花才说:“半小时后你再出来。”

说罢把房光霁的衣服全部搜刮走。

房光霁被他不容分说推到浴室去洗澡了,花才拿着房光霁的衣服出门。小区旁边有个自动洗衣店,快洗加烘干,算算时间正好半小时。

他刚走出门,想了想,又把沙发上那些摊着的衣服一起塞到袋子里去。

抠比就是抠比,这时候了想的还是,反正洗一桶的钱是二十块,洗两件也是洗,洗一缸也是洗,冲冲冲。

房光霁进了浴室,抑制不住好奇地打量着花才的私人空间。

浴室做的是干湿分离的,洗澡单独用玻璃墙隔了个小单间,马桶和洗脸池被搁在洗澡区之外,房光霁又想起刚刚看到的房间结构,发现花才虽然日子过得糊里糊涂,但这房子估计还是花钱请人做了装修的。

他一时笑得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

无奈是因为花才的房间看上去就不像认真过日子的人。

欣慰却是因为,从一些细节里,又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确实在努力生活着。

房光霁想也许这就是自己喜欢花才的原因。

旁人看花才,都感叹花才的人生是hard模式中的hard模式。嘴碎的喜欢嚼舌根说他父母,就算是有教养不当着他面说他的,看向他的眼神你多少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同情和还好我不是这样的庆幸。你不能说他们有很大的恶意,但那样的流言蜚语和目光,终究让人觉得不舒服。

房光霁只是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内领教过那些东西的厉害,而花才几乎是懂事以来,一直活在这些山一样沉重的压力之下。

正常人精神早该垮了。

但花才还在努力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