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朱穆朗只是觉得房光霁和花才兴许是因为什么事情反目成仇的,曾经的好友。
就在说话间,老板娘端着一大锅杂煮,笑盈盈地给他们送过来。
冬日的夜里,喝冰啤配卤菜固然有一种冰凉的酸爽味道,但几杯酒下肚,果然还是先想要吃些暖和的东西。
花才和朱穆朗都迫不及待地抄起筷子,从锅里捞出软烂的猪肚和切得薄薄的白萝卜片,稀里哗啦吃起来。
朱穆朗感叹道:“哎,还是吃这种饭有意思,明天我得回趟家里,鸿门宴——”
花才头也不抬,毫无诚意地建议道:“干脆和家里断绝关系吧。”
本来他就随口一说,反正他和朱穆朗的相处之中也不乏彼此抬杠,可是没想到,这话一出,朱穆朗却笑了,笑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嗯。”
花才放下筷子,惊疑不定地盯着他,头顶上打出三个问号。
???
朱穆朗说:“才哥,我要是真的和家里断绝关系,你支持我不。”
花才想都没想,满不在乎地说:“当然。”
朱穆朗却又反复横跳,他说:“你咋不劝劝我!”
花才把碗里的粉条扒拉完,才十分无辜地说:“我说了你就听吗?”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小尴尬一下,然后说:“呃、你的意见我当然会拿来参考参考。”
花才这才说:“你本来就是喜欢自己拿主意的人,别人说不说,都影响不到你的决定。”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家的一笔烂账,又想起房光霁家也是鸡犬不宁,这才叹口气,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说是吧。”
朱穆朗说:“我们家那本经可太难念了。这次的事,用红楼梦里的话来说,就是像这样大的家族,从外面杀进来一时间是杀不净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要是从家族里面互相拆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