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光霁虽然脸皮够厚,但也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刀枪不入,眼下一种扭曲的复杂感情,尴尬、无语混杂着一点点害怕的情绪,让这个一贯在花才面前聒噪得过分的男人,居然也安静下来。
一时间房子里无人说话,房光霁手上那束灿烂开放的向日葵,更像是点缀一起悲剧里最亮丽的那道风景。
说悲剧当然是夸张,但,这样的再会面也绝对说不上是什么好事。
花才一直没搭理他,径自去厨房洗碗了,而擅自在客厅里坐下的房光霁,面上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有人从第三视角来观察他们,此刻一定会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房光霁看上去那么的心情沉重。
厨房里的花才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正忙着为自己死灰复燃的,丑陋的嫉妒和猜疑之心而做忏悔。
简而言之,这一次见面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糟糕到两个原本应该是最熟悉彼此的人,此刻竟然在面对对方到时候无话可说。
直至,花才把碗都洗完,他才低着头,慢腾腾地从厨房出来。走出来的一瞬间他甚至希望,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房光霁已经走了。
然而房光霁从来不按照他的预测和他的期望行动。
当他走到客厅时,房光霁正坐在沙发上,嘴巴半张着,像个傻x一样,早就闭着眼,呼呼大睡起来了。
花才:……
花才不可置信地凑过去,观察了两三分钟,确认这人是真睡着了,于是,他毫不留情地把因为洗过碗而冰冷的手,胡乱地往房光霁英俊的脸上拍。
直至把房光霁搞醒过来。
房光霁的喉结滚了滚,低沉地咕哝了两声,才睁开眼。
和电视里,大屏幕上出现的美男睁眼不同,眼下这男人醒过来的画面,和唯美,仙气,神仙之类粉丝惯常吹捧的样子毫无关系,倒是无端令花才想起和他一样,在火车上眼神呆滞的归途者。
“你不能留在那。如果你不想明天就被我妈仙人跳的话。她做得出灌药和你上床还扎破避孕套的事。”花才面无表情地说。
房光霁尴尬死了,要不是顾虑到这到底是花才的妈妈,而且花才虽然表面上冷淡,但内心有种没原则的护短,房光霁简直是要痛骂那个女人不知廉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