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醒来的时候,眼睛一点都睁不开,眯开一条缝,都觉得有点疼。
他想要伸手揉下眼睛,却发现手臂被另一个人死死地压着,动弹不得。
准确地说,他整个人都被钳制在周虞的怀抱里,如同两只弯曲排列的对虾,严丝合缝,毫无间隙。
周虞从身后拥着他,搭在身上的手还很不安分地伸到了他的睡衣里面,贴在他胸前,指尖正好能碰到上面的一道疤痕。
之所以能够有那么敏感的察觉,主要是周虞的指腹正不厌其烦地摩挲着那道疤,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法。
唐楼压制着起床气,动了动肩膀,暗示自己已经醒了,想要身上的八爪鱼赶紧下来。
“醒了?”周虞在他的脖子旁说话,温热的呼吸都吹在了耳朵上。
酥酥麻麻,激起身上一阵鸡皮疙瘩。
唐楼应了一声,都没开口,只是发出一个嗯的音节。
他记仇了。
晚上做了一夜他追着周虞要糖吃的梦。在铁轨上追着跑,周虞握着一枚棒棒糖,嘴角往上扬着,神气活现地说:“椰子味的,想不想吃?”
他红着脸说想吃,傻乎乎地伸长了手去拿,可周虞却穿过隧道跑远了。
梦里的唐楼就撒开了腿去追,鞋子在铁轨上跑丢了,赤着一只脚继续跑。碎石子硌得他的脚底心一阵阵得疼,他喊着慢点慢点。
却被身边经过的唐浚嘲笑:“哥,你太慢了。周虞哥都陪姜总唱歌去了。”
唐楼一气之下脱掉了另一只鞋,两只脚都光着在铁轨在追,追过黑黢黢的隧道,任由冰冷的山洞水淋透了全身。
终于跑过隧道时,看到了盛况空前的演唱会,数以万计的烟火在头顶绽放,每一枚都是爱心的形状,身边的粉丝们举着蓝色的应援牌,汇成一望无际的银河。
周虞唱完了一首歌,正在给坐在第一排特别座位上的姜总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