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听到后没有任何表情,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门。下了楼,推上自行车,他又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朝小区外面走。
撑到出了小区门,胃部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站不住,自行车倒在地上,一直强忍着的酸水此刻猛烈地往上冒,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卧槽……”,他捂着肚子蹲下来,把手里的护腕盒子装进书包,这两样东西加上他的自行车,成了他最终从家里带出来的全部。
待到疼痛稍微有所缓解,他直起身,把书包背好,开始找距离最近的医院。
大概是上天看他可怜,没走上几步他就看到了一家亮着灯的社区医院。
坐诊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夫,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不慌不忙地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指挥小护士给他配药,看了他几眼后,又亲自起身去给他接了杯热水。
虽然疼得厉害,但确实不是多大的病,一杯热水下去整个人都暖了起来,胃疼也好了大半。
“和家里人吵架了?”,小护士把药递给他,然后把剩下装到了袋子里。
“嗯。”,白行简接过来一口塞进嘴里,连水都没喝就咽了下去。
“哎,没事。我上高中那会也这样,但后来一想,和父母哪有隔夜仇啊。姐姐看你也是个乖孩子,回去服个软,不就能早点睡觉休息了。记得按时吃药啊。”,这护士也是个热心肠的,看白行简就像看到了家里那个不省心的小弟,不免得多说了几句。
虽然情况不一样,但他也不想辜负这份好心,笑了笑,对小护士说:“知道了,谢谢姐。”
“也谢谢您。”
老大夫也冲着他笑,下巴上的那撮白胡子一颤一颤。
话是这样说,白行简出了家门,就没打算过再回去,那个所谓的家,在他心里早就名存实亡了。
不过这样贸然出来,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去干什么,迷茫甚至恐惧感渗透进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好在身份证和手机都在书包里,随便找个快捷酒店凑合一晚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