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耐笑脸拉下,也转过身,“少校要走了吗?”小练没再回话,只是拉着她走进了黑漩涡,提前去了外婆桥。
水木园的松绿光点有节奏地飘动,俯视而下,似绸缎上亿万被羽化过的点。
两人额头相抵着匀息。
站在冥堡里目睹这一切的丁涅攥紧拳头,过去的这一百年,他永远记住了时厚这个生命体。
幸福会初次见面那一天,他就敢直视他,还敢跟他打招呼,这是在此之前他所没有接触过的温暖。不倒翁们都怕他,因为身世就无条件惧怕他,就像惧怕上将一样。
只有时厚,不忌惮他的权威,给了他真正的温度。
后来他频频出入橪街,身边总有笑着的时厚。
相处几天后,时厚和他走在步道小巷。那天秋高气爽,银杏黄了,时厚笑着对他说,“其实,你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冷血无情。”
他只知道一片银杏叶从他们之间飘落,他的视线随着落叶,落进了仰着头笑的时厚眼里,再也不愿意走出来。
可是时厚只把他当朋友,他知道,他也知道时厚总在黎明时消失,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他监视时厚,这是被禁止的,榅冥国的生物禁止互相监控,可他悄悄地违规,自认瞒过了一切,但这么多年了,上将真的不知道吗?
现在,站在冥堡里,站在大型全息屏幕前,满眼的生命颜色,黎明时永远找不到的时厚出现了,和那位神秘的少校纠缠在一起。
拳头又攥紧,画面碎成星星点点。
“时厚。”禹然声音还是有些黏人。
一直掌握着主动权的时厚捧着他的脸,鼻尖蹭了蹭,带动着禹然转身面朝前方,微光拨云,轻声说,“黎明要溜走了。”
“我帮你抓住了。”禹然握着他的手,让他面对自己,还是想亲口听他说,“你喜欢我吗?”
话音刚落,黎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