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记得了。”折风回道。
路知乐撇撇嘴,“你算是我见我最悲催的鬼了,一问三不知。”
折风笑而不语。
路知乐耸耸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看着眼前逐渐变幻的景象。
明月散去,迎来了熹微的晨光。
昨晚那片静水湖旁围了一堆乱哄哄的人群,而满身湿漉的戴凝就躺在他们中间。
路知乐看见一个老者跪坐在惠兰的身侧竭力拍打她的胸腔,看样子是在救治惠兰,他又四下扫了一眼,不出所料,岸边上没有表哥的身影,应该是没有打捞上来。
又或者,压根儿就没人知道他也跳了河。
这时,路知乐看见一对中年男女极速奔来,不出意外,这二位应该就是惠兰的父母了。
生死关头之际,那对父母脸上非但没有任何伤心悲痛的表情,甚至还可以从父亲脸上看见隐约的愤怒,他斥声骂道:“死丫头还敢寻死。”他拨开人群和老者,一脚踹在惠兰的胸口,这一脚可以说踹的毫无保留,像是在往死里踹,但昏迷的惠兰却立即咳出了一腔积水。
见状,一旁的老者松了一口气。
地上的惠兰虚弱地睁开眼皮,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父亲那张凶恶的嘴脸,她都来不及思考就知道自己肯定没死成,而这一次也是她第一次直接忽视心底对父亲的恐惧,挣扎着起身想去寻找表哥的身影,可还不等她起身,迎面就落下一个震破耳膜的巴掌,她顿时就觉得右侧嘴角鲜血直流,然而她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再次起身,涣散的视线迫不及待地穿过人群去寻找那抹令她心安的身影。
可最终,她连那人的一片衣角也找不到。
她疯魔般地自语,“表哥,表哥,表哥你在哪儿?”
闻言,周围人的脸上先是诧异,后又转为沉重。
戴凝浑身发抖,被湖水浸泡过的心脏冷的发疼,她在人群中挣扎,不顾父亲又在自己身上踹了几脚,只是对着冰冷的湖水潸然落泪,滴滴热泪灼人肺腑,终于,她撕心的声音掩过周遭的骂声,破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