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们咒她!
可当段小潼亲眼看见纪茗用来束发的银冠被叛军当做胜利品,挑在旗帜的长竿上时,霎时间猩红了双眼。
大人向来衣冠端正,向来素衣喜洁,怎么会允许自己披头散发,有损尊严。
不管她的大人有没有死,将发冠插在敌人的旗杆上,那就是对对手最大的羞辱。这种行为几乎就等于将纪茗的头砍下来,挑在旗帜上示众!
那可是段小潼视若神灵的大人,怎么能允许有人这样诋毁、侮辱她!
去你妈的妖相伏诛!她是神!她是我的神!!谁允许你们这样诋毁神明的!!
运起轻功,不顾千军万马,段小潼的目光森然,势必要夺回纪茗的发冠,维护纪茗的尊严。
不过双拳都难敌四脚,更何况是一个人去挑战装备精良的军队。
虽然段小潼的轻功超然,又凭借着胸腔中的一口怒气,夺回了纪茗的发冠。可是她本人也被无数根长矛钉在红漆圆柱上,双脚离地,身子都被人挑了起来。
饶是如此,她仍紧紧抱着怀中的发冠,死死地不肯撒手。
血丝侵染了银冠,段小潼的嘴角却挂上了笑容。
至少,她维护了她的大人。
再后来,段小潼因为不愿喝孟婆汤甘心沉在了冰冷的河底。日日夜夜在桥下眼巴巴地看着那些来往的灵魂,她渴望再见到大人一眼,可那么多孤魂,没有一个是大人……
“哪有魂魄不来地府报到的?要么就是魂飞魄散,要么就是得道成仙了。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丫头,你都是白等了啊。”盛汤的婆婆是这样和段小潼说的。
看着被搅得汹涌的湖水,婆婆又叹了口气。
“你这丫头,也真是让人心疼。既然如此,婆婆就告诉你,每月十五的晚上,月光阴盛。你可以在那时离开湖底,自己去阳间找找。不过你要谨记,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在太阳升起的那刻回来。否则,要么魂飞魄散,要么化为厉鬼,切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