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信吗,堂哥?”沈离原冷笑。
“别叫我堂哥,”沈风袖冷漠,“你和整个沈家都让我恶心。你来朝歌做什么?又有什么阴谋手段?”
“……来看看罢了。”沈离原虽然疯但不傻,知道自己打不过沈风袖,硬生生忍住没有动手。他扭头狠狠看着小厮:“走!”
小厮瑟瑟发抖地爬起来,推着沈离原轮椅走了。
沈风袖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他又朝殷玉衡和陆厌离去方向望了一眼,想起陆厌抱起殷玉衡时满脸心疼,心里忽然有了个打算。
离开了国师府沈离原也有一个打算。
他双手被自己又抓又咬,早已鲜血淋漓。他摩擦着自己伤口,目露狠色。
“陆厌……”
好啊,又来了一个。
不过没关系,他能让李光寒抛弃殷玉衡,能让祝安宁折磨殷玉衡,自然也有办法让陆厌离开殷玉衡。
当背叛接二连三来临,我殿下,你还能坚持住吗?想必你已经被李光寒伤痛彻心扉……如果你知道,你所受痛苦只不过是小师弟骗局,是小师弟故意对你折磨,是不是会很绝望?
你痛苦就是我良药。
沈离原病态地笑起来,心想,是时候揭露一部分真相了。
……
宫里,陆厌把殷玉衡按在床上。
“一共四种药,一种外敷,三种内服。内服药喝时辰不一样,我会提醒你。第二种药比较苦,我给你配了蜜饯。”
“这两天不能跑不能动,饮食必须清淡,我给你熬了药膳。”
“你平时喝茶性凉,换掉,我给你准备了养生茶。”
“不能再穿这么薄,最重要是少去国师府。”
“早睡早起,按时修习,我监督你。”
殷玉衡坐在床上,靠在陆厌怀里,听发愣。
殷玉衡半身衣服已经被扒掉,露出胸前伤口。陆厌皱着眉给他上药,心疼嘴唇泛白。
红烛光暖,轻纱曼帐,衣衫半褪。明明应该是暧昧场景,被陆厌唠叨一点氛围都不剩。
终于上完药,殷玉衡换了个姿势,趴在陆厌怀里,懒洋洋地笑:“陆少君,你这么会照顾人啊。以前实践过?”
陆厌没听懂殷玉衡话外之音,把人捞在怀里扶稳,一本正经道:“别乱动,会蹭坏伤口。”
殷玉衡眨了眨眼:“陆少君……你对我这么好啊。”
“我对你好?”陆厌喃喃道,“得有多苦,才觉得这么一点甜,就是好。”
都是李光寒错。
殷玉衡:“……”
……
殷玉衡和李光寒演着虐恋情深,也没忘了自己还是有正事人。
父皇兄长都闭关,殷玉衡就得肩负起作为太子职责。
殷玉衡插手朝政已有几年,把朝中上上下下收拾了一番,早已树立了威信,如今倒没有人跳出来找不痛快,但这并不是懈怠理由。
维持一个局面不容易,破坏却很简单。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疏忽,便能带来严重后果。越是身居高位,要考虑事情便更多。
殷玉衡绝不会拿国事民生开玩笑。
吃过药睡了一会儿,天便快亮了。顶着陆厌谴责目光,殷玉衡坚持从床上爬了起来,照常上朝。
殷玉衡专门穿了鲜艳红色朝服,遮掩自己苍白气色。
今日倒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有人禀报,说隐隐收到风声,一些地方又出现了制造血奴之事。
而且禀告此事者不止一个,可见并非空穴来风。
殷玉衡十三岁第一次参与朝政,办就是元洲血奴案子,朝中人人都知道这是他逆鳞。殷玉衡当众沉了脸色,下令彻查。
血奴案重新被翻了出来,一时间朝野内外人人议论,风声甚至传到了国师府。
祝安宁躺在床上,隐隐听到了门外小道童们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据说最近又有人制造血奴……”
听到血奴两个字,祝安宁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