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这样的长相是不应该出现在贫民窟的,是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靠着这张漂亮得过份的脸,应该能在主城寻得一个不错的去处。
年轻人把手里的芯片扔给她,“还有一年租约,送你。”
说罢,他没有再看老人,迈步离开。
老人怔怔地看着手里刻着房间号码的芯片钥匙,就在半日前,包租赌鬼还把和她手里一样的芯片抢了回去,她不会认错。
她抬头看向年轻人的背影,那人向着空间站的方向走去了。
那条路是通往整个山艮星唯一的空间站,与主城的方向相反,星舰每两个月一次会在空间站停留,把那些买得起船票,或是来交换货物的人们送上星舰。
毕竟一个再破败的星球,总归还是有人能在此淘到金,当然,更多的是想尽办法逃离它的居民。
“去空间站工作了吗?还会回来吗?”老人喃喃道。她认为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穷人是不可能买得起星舰船票的,那个年轻人可能是在空间站找到了一份工作。
尽管很突然,但能熬过今晚,老人觉得这已经是上天砸下来的大礼。
她没有精力再去管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这么好心,毕竟就算去空间站工作,也有可能被赶出来的。她攥紧鸽笼房的芯片钥匙,往城寨中走去。
夜幕很快降临,漆黑的夜空就像一个张开大口的巨兽,将整个荒芜的星球慢慢地、完全地吞噬,只有一艘闪着人造光源的星舰流畅地冲破墨黑的夜色,像一把利刃斩破虚空一角。
坐在里面的年轻人冷漠地望着地面那片充满死亡和绝望气息的土地,只有微微蜷动一下的尾指漏出他那一星半点的情绪。
“我决心驶向太阳沉没的彼方,超越西方星斗的浴场,至死方止。”星舰的娱乐室内,有个流浪歌手缓缓地唱起了一首古老的诗歌。
年轻人眼眸微微一动,微不可见的柔光一闪而过。
他习惯性地把手伸进衣襟中去掏那个并不存在的铭牌。
每个联盟军人在执行任务之前,都会佩戴一个特殊材质的铭牌,铭牌上存储了这个人的信息,以免在太空战争中被炸成肉沫或者成为太空垃圾,而无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