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对他倒挺巴心巴意的。”孔暄早前听蜀孑说过易笙,本想着二人不过是机缘巧合住到一个屋檐下,最多算是萍水之交,却不想蜀孑待人家好到这个地步,肯拿命换钱只为陪对方游山玩水——虽然一百鞭子要不了命,但说出去总归是不大正常的人才能办出的不大正常事,也是绝无仅有的奇葩一枚了。
蜀孑赶时间,没空斗嘴,不远处的竹林外齐刷刷杵着六个天兵,个个神情冷漠,一动不动的站那儿不说话。蜀孑看看他们,哥几个也望望他,互相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莫名的诡异。
蜀孑拿手捅孔暄的腰:“有必要带这么多人?”
孔暄顺他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天兵,道:“很多吗?还好吧。这是天君赏你的特殊照顾,好好享受吧。”
“……什么意思?”蜀孑警铃大作。
“还不是你平时太活分了,”孔暄擦擦手,招呼那几个天兵过来:“天君怕你耍滑头,叫我多带些人下来。一百鞭子不算少了,我一个人盯不住你,万一半道上您老打什么马虎眼,也好有人看着不是?”
蜀孑噎得想骂娘。
他一把拽住了孔暄,恶声恶气道:“有没有搞错!请问天君给你什么好处了,关上门往回算我才是你的自己人啊!”
“一码归一码嘛!”孔暄这又换了副面孔,笑盈盈地冲天兵们招手,嘴里叽咕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我再怎么自己人,陛下交代的事我也不敢不上心啊!哎呀,放心啦,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呢,保管一会儿叫你感动得涕泗横流。”
六名天兵分列两边,中间架好家伙什,倒也没什么多余的:一张两尺宽的长木凳,一把沾了水的牛皮鞭。蜀孑被扒了上衣严阵以待,心里多少瘆得慌——这架势没法不让人胆寒啊!抽鞭子就抽鞭子,还把他衣服扒了让人看,那鞭子更是沾了刚化冰的凉水,合着怎么疼怎么来呗这是。
孔暄上前摸了摸木凳,触手冷冰冰且硬邦邦,没一分舒服的。他扭头看向蜀孑,神情难得认真的样子,问:“你可想好了,这是一百鞭子,打坏了身体轻易恢复不了的——喂,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后悔个屁!”
蜀孑大步流星往长凳上一趴,反手指指自己的后背,大喝一声:“谁都别留手!谁敢手下留情让陛下知道了,我可不帮你们说情!”
“你个臭脾气!”孔暄啐他一声,也不多废话了,退开几步,示意天兵们准备动手。
抽鞭子没什么好看花样,只需把人摁牢了,把后背敞开了,皮鞭下去讲究个稳准狠,力道要鞭鞭一样,受力要不偏不歪。蜀孑脸孔朝下趴在凳子上,嘴里咬着一绺黑头发,五官绷紧了,再疼也不能哼出声。
“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