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孑:“???”
蜀孑:“!!!”
软塌塌的被子好像云絮,蜀孑已经找不到北了,死耗子一样趴在被面上。他上半身脱得精光,有只手按在他后背上,另只手拿着热乎乎的一条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过每一条伤痕,仔细清理血污,还不忘提醒他忍着点。
谁能想到堂堂鼠仙也有这么一天,好不孬种,好不没用,几条鞭子就给放倒了,还要在——在好兄弟面前露怯示弱,展示不堪的受伤面。
不过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挺不赖的。
蜀孑红着两只尖耳朵,为求分心,主动没事找话聊:“听说安怀这里的人吃菜都偏辣,你说那大夫让我忌口,怎么忌啊?”
“我会叮嘱小二,给你备些清淡口味。”易笙擦得仔细又认真,连指甲大的伤口都没漏掉,擦完再上金疮药,最后拿干净的布条把伤口一层层绑好,隔天换一次。
忙完已是半夜,易笙捂嘴打了个哈欠,蜀孑瞧见了,有点心疼,愧色道:“赶紧去睡吧,我真没事了,一点都不疼了。”
易笙是真困了,眨着眼睛点了点头,都忘了再叮嘱批评蜀孑几句。蜀孑把他连扶带抱牵到床边,替他脱了鞋,看他钻进被窝,掖好被角,这才回去睡。
次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蜀孑按计划去府衙打听,将至中午才回,带来一个好消息——原来这俩丫头家是安怀当地有名的富绅钟家,钟老爷晚年得女,还一得就是一双,格外疼爱,宝贝非常,却不料伺候的丫鬟们粗心大意,在街上弄丢了两个小姐。钟老爷大发雷霆,一边派人报官一边悬赏寻女,可几个月过去了,还是人海茫茫音讯全无。
县衙官差听完蜀孑带去的消息,高兴的眼泪都快飞出来了,不为其他,就因钟家财大势大,钟老爷每天给县令施压,县老爷就给他们施压。为着那一双钟家小姐,大伙儿几个月没睡好觉了,今日终于迎来了希望,能不激动地淌泪吗!
蜀孑回到客栈,易笙听得也高兴,二人各抱一个孩子,楼下几名官差已经恭候多时,要给他们带路去钟家。
钟家私宅盘桓在郡城东南角,放眼望去,屋舍连片,占地足有几十亩,是个不折不扣的富贾之家。
提前得了衙门传信的钟家人早早候在宅外牌楼下,几排人乌泱泱站在那儿,为首的正是钟家老爷和夫人。钟老爷年逾五旬,除了鬓角上的几片发白外,保养得与三十壮年无异。钟夫人更是典雅端庄,只不过泛红的眼角与微颤的步摇,还是泄露了她作为一个母亲失而复得爱女的激动之情。
蜀孑和易笙是被敲锣打鼓迎进的钟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