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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

易笙转头去看蜀孑,却已不需多猜,他从蜀孑的眼睛里把什么都读明白了。

蜀孑全知道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易笙闭了闭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二人道:“家中事务两位都看见了,且让人带你们先去偏厅等候,我晚些就过去。”

他不说话的时候还看不出,一说话,嘴角牵动肌肉,蜀孑眼尖,立刻捕捉到易笙那半边肿起来的脸颊,忙问:“你脸怎么肿成这样,还红的?是没休息好牙疼吗?”

多好的托词,易笙赶紧点头说是,糊弄过去,想让小厮把二人先带走,引禅却急了,往前两步道:“易施主,小僧这里还有师父给你——”

“不急那些。”易笙看了一眼蜀孑,以眼神安慰他自己什么都知道了,也什么都不打算再瞒他,只是现下确实不是供他们说话的时候:“引禅师父,你与蜀公子去偏厅等我吧,耽误你一些时辰,还请你体谅。”

引禅见他这么说,便不多语了。蜀孑也懂分寸,想想,问易笙道:“你爹……我要不要去灵堂前磕个头?”

“不用了,”易笙望着他,努力牵了一下嘴角,缓声道:“那日回来时忘了带你引见,既然互相都不曾见过,也不必去磕头了。心意代家人谢领,你与引禅师父去歇一歇脚吧。”

悲缓的哀乐从正堂传出,易家是禹都名门望族,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今日天气不好,阴沉沉的还起了风,吹得招魂的经幡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