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呢!后来玉儿姑娘去找把她卖进长惜院的书生报仇的时候反被杀了,公子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抓到了凶手,可厉害了!唉……不过报仇雪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一个女子,怎么敌得过男子呢?这不是去送死嘛……”
白在心中嘲笑乐洋天真,口中却只说道:“我会报仇,即便是死,我也要拖他下地狱。”他说话的时候,冷静而淡漠,想在述说家常。
乐洋看了他一会,猛然摇头:“不对,不能因为那种坏家伙而死——白没有想做的事吗?或者是重要的人?”
白抬头,如一位盲人般凝望着看不见的前方。
他说得很慢,像游吟诗人在说一个古老的故事:“我的灵魂、肉体,我的一切,它们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消亡殆尽了,苟且偷生活到现在的我不过一具空壳,引领这副空壳往前走的不过是两个执念。”
受他的话语影响,乐洋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虚无而又实在的执念……一个是片刻的自由,一个是深埋在记忆中真相。”
“……白很痛苦吗?”乐洋小心翼翼地问。
白低下头,合上眼帘:“痛,但当我痛苦得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时候我就会在心中唱歌……只要歌还在,我就能像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一般,脱离残破的肉体,到我的极乐世界去。”
他的声音很轻柔,但却像是一把把利刃,扎进了乐洋心里。
白回头看乐洋,见他一脸悲戚,笑道:“你是不是同情心太过泛滥了?”
“我……能帮你吗?”
白摇头:“没人能帮我。”
他向来都认为,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愚蠢至极。
他何尝不祈求那些人放过自己呢?他何尝不盼望旁人多几分善意救自己于水火呢?但没人拉他一把,只是让他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白用右手捏住他的脸颊,抬高他的嘴角,笑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想是你看待事情太乐观了,活得太幸福了,就想说点什么打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