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回到花府的乐洋方得知花千宇出了门,街上几番寻人不得踪影,辗转还是回到了长惜院。
日暮之后长惜院的客人便多了起来,往来间,谈笑风月,好不热闹。
乐洋右脚踏进门槛后,第一个念头便是趁着人多将白带走,但忽地,他又缩回了脚。
我该找公子。
理智告诉他不应莽撞行事。
但……白可能会在我找到公子前又一次被伤害。
……我不该麻烦公子。
我应该承担。
往日他对白许下的承诺萦绕在脑海,惴惴不安与责任感之间,后者影响更大。于是他踏进门槛,走入院中四处张望,一边找行走,一边观察逃脱的最佳位置。
——了望台?
乐洋如梦初醒——长惜院一直有了望台,照地形和目所能及的了望台所设之处推论至少四座,此时进了左前方视线的了望台上就有两个人站在上边向下俯瞰。
这是牢狱。
一股从未体味的压抑感迎面扑来,仿佛此刻被困在牢笼的是乐洋自身,原本难以与白共情的他此刻满心愧疚,当日大放的厥词化成一把无形的扇子,不断抽他的耳光,打进了他的耳道,刺激他的鼓膜——与此同时,白的歌声也响了起来……
他想自己必须对自己许下的承诺负责,于是他迈步向前,又逐渐加快步伐,他在人流中穿行,最终跑了起来,但就在即将踏入西座前,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
“等一下!”
乐洋顿时停下脚步,缓缓朝声音的出处望去——是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