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镜一口将茶饮尽,放下茶杯,面有愠色:“父皇的心思,谁能尽透?”
花千宇将安明镜的茶杯斟满:“派四皇子南下不也是有意让他远离储君之争?陛下一连串动作便是暗示,暗示他无意让四皇子接替皇位。”
“呵,只怕他表面上是这么做,心中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安明镜定是比他更了解陛下——花千宇不好再说什么,但也不希望安明镜对安明熙的积怨加重,于是他叉开话题:“太子为何讨厌四皇子?若是为储君之事,大皇子不是更具威胁吗?”
“为何讨厌……”
安明镜将视线投向了窗外,今日阳光明丽,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看到的是一片炫白,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幼童一声娇气的“父皇”……他想起了那个早晨也是这样的晴天。
“我忘了,”他回头对花千宇道,“也不重要。”
花千宇叹气:“即便是对陌生人,也不该轻意出拳,何况他是你弟弟。”
“哦?”安明镜眸子一暗,“听起来,你和他亲近了不少。”
“如果我说是,”花千宇停顿了会,“太子会以为我与他勾结吗?”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般小气。”
他面露微笑却不予回应。
安明镜叹气:“你若是心疼他,我以后不欺负他便是了。”
……
临近中午,天大热,日光灼灼让洛京在今日有了盛夏的气息,在这样的天气里,街上的行人都少了不少。
花千宇从小摊买来两把油纸伞,一把交给了乐洋,又将留在手上的那把撑开,遮住了自己和安明镜。
乐洋将伞撑开,拉着三十三一起遮阳,三十三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