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泰远摇头:“岂会如此简单?他们将客栈设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必然是为了避免官府找上,怎么会让知晓它真面目的人活着从此离开?”
“那……信公子吧,公子虽年幼,却也聪慧过人……大概比起我们自作主张,公子更乐意我们听命行事。”
东泰远沉默,他瞟了一眼不远处盯着他们看的杂役,眉头锁得更紧了。
阿九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道:“水壶倒有,要用水壶装酒吗?”
乐离忧站着,表情冷漠,没有要理他的意思。阿九又看向东泰远,只见东泰远招手,让杂役过来。
杂役打着灯笼走去,依然热情道:“何事?”
东泰远指着那装着牧草的食槽,问:“这是什么草?”
杂役被问得一头雾水,探了头过去:“什么草?青——”
忽然,颈动脉连着声带都被划破的他,松手,灯笼落地,烛火点燃纸罩,他一边捂着喷血的伤口,一边用惊愕的眼神看向东泰远。
东泰远淡然地擦去脸上的血迹,将匕首往杂役身上擦了擦,又插回了袖带中。
杂役倒在地上,阿九手上的水壶也掉在了地上。
乐离忧将水壶捡起,对阿九道:“进去。”
火光旁的猩红充斥着阿九的双眼,他顿时反胃,跪在前室,头探出车外,不断干呕。
乐离忧冷漠道:“咽回去——坐进去,除非你也想死在这里。”
阿九抬头看他,浑身发着抖——他的天真令乐离忧烦躁。原本乐洋还被围在客栈内就令他感到焦灼,结果这人还这副德行,在里头的时候也险些添了乱……
乐离忧走至小马车前头,牵起马辔,对东泰远和东启明道:“你们谁掌那辆?”指大的那辆。
东泰远道:“你掌。”小的马车要留下来接仆从,他以为自然是会武的人留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