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宇将手上的折扇打在手心,故作惊讶道:“甚是巧合,在下也欲周游南道,不知能否与阁下结伴同游?”
“……随你。”
“敢问阁下大名——在下姓千,单名宇,尚未及冠,表字未有。”
“黄明熙。”
“黄公子可愿与在下知交?”
“君子必慎交游焉,”安明熙举起茶杯,注意力刚落在杯中,便又放下,“公子轻浮了。”
“我与阁下一见如故,况日后结游,久必生情,怎说是轻浮?”
“若结友后方觉我与你所以为之有二呢?”
“阁下不与我友怎知你我无能知交呢?”
“……”
“不问由来,抛却家世,这一刻宇想与阁下为友的心情真意切,阁下若是为了日后的‘也许’而弃这一刻的宇于不顾,可不令人伤心,失意?”
“巧言令色。”安明熙垂眸,看着茶杯中那竖着的茶梗。
杯中平静的茶汤清澈明亮,一根茶梗悬于水面,不沉不浮,甚是难得。
花千宇滑开折扇,开扇的声响引回了安明熙的视线,只见“火树银花”四个大字随着花千宇的手腕缓缓而动。
“若是这花言巧语能哄得熙儿心花怒放,不计前嫌,多说点又何妨?”
安明熙叹了口气,再度垂眸:“已非幼童,说哄,不又是轻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