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内,花千宇与安明熙同时作揖。花千宇出声:“叨扰数日,给庄内之人添了许多不便,如今生事,走得突然不能提前知会,还请庄主海涵。”
“前途险阻,还请小心。”顾明泽淡然说着,短短的话中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昨日之事,但此中没有因他们引来危险而责备的意思,全然只是好言告诫。以顾明泽平日所展现的性格来看,这样的话令人意外,也着实难得。
“是。”两人放下手,抬起了头。
顾明泽没有过多的问候,仍无意亲近的态度让花千宇放心了不少,他趁此时机问:“筑城之事,庄主可曾与张使君有过交谈?”
“没有,那时我不在苏州——有事?”因为此事算不上小,事时至今日,顾明泽仍有印象。
花千宇摇头:“只觉得村中人口不少,不被囊括也是可惜了。”
顾明泽不语。
花千宇再度作揖,道一声:“告辞。”便与安明熙同时退下。
至书房外,行数十步,花千宇与安明熙对视,安明熙压低声音问:“你早就察觉了?”
花千宇同样小声回答:“我对自己的记性还有些自信——顾君泽提及此事时只说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态度,既然一庄之主没有出现在他的话中,很可能是庄主没表态……”
安明熙在他停顿后接话:“庄主不像怯弱之人,只有可能——他根本不在庄内,而大夫人因无法回答你的提问而将事情推卸至庄主身上。”
“我原本以为她没有说谎的必要。”花千宇对安明熙笑着,脸上写着对安明熙的欣赏。
安明熙自然地避开了视线交汇,将双眼的注意力放在行路上:“她故意把庄主赶走。”
安明熙忽然想到了顾君泽说的话。
“看来是庄主妨碍她了。”花千宇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直接,于是将之收回,也落在前路。
他正单方面地适应着不冒犯安明熙的相处方式。
安明熙提出自己的见解:“也许只是不想让庄主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