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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曼将白被上拉,盖住已然睡下的王语蝶的肩膀。将药罐收回柜中后,她离开了这间卧房。因心事重重而低着头的她,关上门、转身后才注意到了庭院中站着人。
吴雪曼抬头,望着伫立在不远处的顾明泽,走至他身近,淡然问:“有事?”
她能闻到顾明泽身上浓厚的酒气。
沉默良久,顾明泽开口:“你,爱过你的丈夫吗?”
吴雪曼摇头:“从未。”
“那你为何要嫁他?”
“我要嫁的不是他,”她顿了会,接着道,“只是入了门,才知道错了人。”
收了人的聘金,嫁与人家做妾,没有迎亲的队伍,没有喧天的锣鼓,只有一只花轿,也只有入了门才得见夫君。
“为何不逃走?”
“走?走去哪儿?作为妾,我回不去春风楼;作为女人,我无能漂泊。”
她不知她为何要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又在这时说出从不愿对他人吐露的话。
“……他也伤害了你吗?”
吴雪曼知晓他问的是她是否与王语蝶一样都受了虐待,对此,答案自然是“没有”,顾河也根本不曾虐待王语蝶,但她答:“是。”
是谎话,也是真话。
顾明泽指缝夹住了额前垂下的那缕头发,手往上推,手腕抵住了额头。
他道:“抱歉。”却没把视线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