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没能……我应该骑马追上——”
乐离忧打断他:“追不上的。你为我做的,够多了。”
“无尽的长夜里,你是我,唯一的曙光……”乐离忧松开乐洋,目光落在乐洋颈侧的伤口上,他抬起手,食指悬在伤口之外,“我差点以为会失去你。”
乐洋抬起手臂,用袖子抹干净了脸,吸了鼻子,道:“你太让人操心,我还舍不得丢下。”
乐离忧静视着他,合上眼帘,睁开之时,他依然用着与往常几乎无异的语气道:“你说,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在乐洋的注视中,他接着讲诉:“那些玷辱我的人啊,我痛恨他们,却想和他们做同样的事。”
乐离忧松开了乐洋,退后了一步:“我也是恶人,和他们没有分别。”
“离忧……”乐洋朝他走近了一步。
乐离忧摇头,他说:“我想伤害你啊,想将他们对我做的一切由我一人加诸你身……也许比那更甚。”
乐洋顿住,愣愣地看了他许久。
乐洋不会想到乐离忧具体想做什么,但他却能在脑中描绘大概的画面——有些记忆即便尘封,对人的影响却能贯穿一生。
悲悯不能建立在一无所知之上,乐洋知晓那痛苦。他不能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对待,不清楚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之时,自己是否能承受,但他还是伸手拽起乐离忧的袖子,道:“只是想而已,不是没有做嘛……”
思想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将欲望压抑的自己反而要承受痛苦。
“会因为没有付诸行动的想法而自我憎恶是离忧的温柔——你和你恨的人一点也不一样。”乐洋贴近他,抬头,一双鹿儿般的大眼显得楚楚可怜,“现在呢,离忧舍得伤害我吗?”
“我……”乐离忧心底“咯噔”了一下,按下躁动的血气,将实话陈述,“我会温柔地做。”
乐洋闻言红了脸。
温柔地做的话……会和房事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