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似他父亲愚忠,天子一声令下,他必然会把兵权乖乖交回,不交回便以谋反之罪杀之……花氏若能一直‘忠心耿耿’,事情也会简单得多。”他面上的笑多了几丝嘲讽的意味。
“花公子与四殿下交好,且本性仁厚,放下私仇也不无可能。”
卫忠良转身正对卫觞,微微仰起头,道:“不是难题,只要太子即位,一切水到渠成。”
卫觞沉默,倏尔问:“皇宫森严,极难下手,祖父有主意了?”
“要使太子登基顺理成章,陛下必须是‘病逝’。”
细细品味后,卫觞明了他的意思:“在药膳上动手脚并不是简单的事,何况天子身旁试毒者数十。”
“所以,这才是难题。”
卫忠良可不会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病魔上。
……
从二楼走下,诸葛行云径直朝角落去。他从花千树身旁走过,不经问候便坐在了花千树对面。正品着酒的花千树放下酒杯,与面前的人对视。
言语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必要的东西,长时间的无声也不会让谁觉得受了忽视——然,诸葛行云最近莫名地缺乏安全感,似乎一不留神,花千树就会把他甩得远远的。
观视面前者许久,诸葛行云忽而言:“你是想他们各自成家呢,还是希望他们携手一生?”花千树的举动着实难懂。
花千树别开了视线望向二楼,似乎是在捕捉花千宇和安明熙的所在——当然不可能看得见。“我只想让小弟做他想做的事。”他话完,视线再度与诸葛行云相对。
“他想要殿下,你知晓答案,何必在他们中穿插新人?”“新人”指代元晦。
“‘主动去找’和‘被送上门’总归不同,当人能把变心的原因归结于他人的主动时,变心带来的愧疚感也会骤减。人生苦短,难有结果的事,我不想他白费十年的光阴去等。”
“你认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