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为难自己。他去做了,便是真觉得快乐。”
高兴?快乐?花决明听到这类字眼,莫名恼火。
“他现在是这么想,往后呢?在生命到达终点时,他难道不会觉得今生毫无意义吗?后世之人该如何说?难不成歌颂他经商有道,还娶了个男妻?”
“你知晓他不在意这些评价。”
“但我不懂!他行之激诡,我如何能懂?”
花千树没回话,他垂眸,在花决明的注视下静默,耐心等花决明沉下心,才道:“千树他……其实自小就十分崇敬爹,他非常爱戴你,所以时常因为被你斥责而苦恼,他也想讨爹的欢心,在娘逝世后,他也曾试着去做合格的花家子孙,但他的心思不在官场,扮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只让他的笑容越来越少,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千树,就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千树他会如此,责任在我。但花家已有我,已有千宇,就让他活得自在些,不好吗?”
花决明的心到底还是细,轻易便捕捉了花千墨话里暗含的情绪:“你呢?做花家子孙让你不自在吗?”
不知父亲如何从他的话联想到这一层的花千墨一愣,片刻后摇了摇头,回道:“过去或许是,现在……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花决明抿唇,沉默着。
风自窗外拂入,吹得案上书页翻飞,而后风过,卷走最后几声响动,停在空中的书页落下,房内重归宁静,耳畔的鸟语树响渐渐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花决明转身背对,道:“让千树把人带来见我。”
“爹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