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右手握上左手小臂,五指与安清枫留在其上的指印交叠,鼻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喃喃:“结束了。”
……
虽然答应花千宇会和安清玄交涉,但安明熙总在踌躇,他一方面担心花千宇被安清玄迁怒,另一方面担心安清玄气急攻心,影响康复。
说来,若不是御医判断安清玄已在恢复,安明熙也不会有忤逆安清玄的勇气。他想,比起父亲的病逝,他更怕在父亲逝去前让父子关系出现裂痕,而天人永隔又使裂痕永远无法修复,自己将终身抱憾,所以过去两年里,他把每天都当作最后一天对待——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他才知道,安清玄的存在,远比他想的还要重要。
没有实感,他甚至没想哭,只是好像脚下一空,忽然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阳光再绚烂,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灰暗,而他也只如行尸走肉一般迈步,朝既定的目的地去。
世界失去了色彩,床前的血却鲜红得刺眼。
“父皇最后交代了什么?”安明熙问。
万三擦去眼泪,摇摇头,艰难出声,说:“什么都没有,陛下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赶来得安明镜恰恰听到这句,转身看跪在身后的御医们,气上心头,他拉起最近一名御医的衣襟,一拳下去重重地打在他脸上:“他不是在好转吗!不是都好了吗!说啊!”
御医们只能跪地求饶,安明镜松开手上的衣襟,走到另一位御医前,又踹了几脚:“说啊!”
没人阻止他,御医们也不敢开口,整座大殿,只有安明镜的怒意回荡其间。